18
另一边简文远跑回家,不出意料家里又被村人围上了,院子里还传来抑扬顿挫的哭喊声,不用说那就是他们的大伯母了,果然来闹他爹和娘了。
“文远回来了,你哥呢?听你大伯母说你哥阳哥儿在镇上将荷花打伤了?”有人眼利地看到简文远,扬声问道,吸引了好些人回头看。
“没那回事,是荷花姐自己摔着的。”简文远以前不觉得,这回看出来了,跟他哥说的一样,简荷花就是个奸的,整个人坏透了,“各位叔叔婶婶让我进去一下,晚了就来不及了。”
“咋啦?咋晚了就来不及了?”村人好奇道,不过将路给让出来了,总不能不让人回家吧。
“我哥刚进村就听说荷花姐诬陷我哥打人,气得跑去爷奶家要将罪名坐实了,我拦不住,所以回来叫我爹娘劝我哥赶紧回家。”简文远坏心眼地故意大声地说,这时已经进了院门,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王氏一听,哭声嘎然而止,动作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大侄子,你说什么?你哥找荷花去了?”小王氏冲到简文远面前,身上灰扑扑的,一开口,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简文远脸上。
简文远默默退后两步,退到安全距离外,抬头幽幽地说:“荷花姐回来说我哥打了她?可我哥根本没动手,连根指头也没碰到荷花姐,所以我哥听了气愤不过,就去找荷花算账去了,大伯母,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哪里拦得住我哥?就是我爹娘也不一定拦得住,我只好回来喊我爹娘了。”
“嗷——”小王氏总算听明白了,大屋那边就老两口守着,荷花躺在床上,谁能拦得住简乐阳这个怪物?那个小王八蛋从来不将老两口当回事的,吼了一嗓子冲简爹简娘喊道,“听到没有?我们家荷花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荷花要是出事,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还不快去大屋那边救荷花?”
原本简爹和简娘正被这个大嫂闹得头痛不已,虽然简乐阳从小就显出不一般的力气,可儿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岂会不知,他们的阳哥儿绝对不会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动手的,而且这嫂子是什么人?那是无理也能让她闹得天翻地覆的,刚刚那模样恨不得叫他们将阳哥儿打杀了给荷花赔罪了,要不就得赔银钱,简夫子一直说要等阳哥儿回来问个清楚,他可不想单听片面之辞就给阳哥儿定罪。
简夫子平时性子虽软,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人,可身为书生却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底线,不能让人碰触的,他现在要是退让一步应承了小王氏什么的话,那就等于向村里人变相承认了荷花是阳哥儿打伤的,所以哪怕小王氏再撒泼,简夫子也一口咬死。
别说,就因为简乐阳力气大,有些人听了小王氏的哭诉,还真以为是简乐阳动了手的,否则简荷花一个隔房的堂姐,好好地去冤枉阳哥儿做什么?看简荷花平时不挺乖顺的。
简娘早忍无可忍,想要将小王氏丢出去了,可她准备动手,小王氏就往地上一躺,尖叫着“杀人了,要杀人了”,将简娘气得差点吐血,她虽然早年得了个彪悍的头衔,可也从来学不会小王氏这手撒泼的本事。
看到小儿子回来,简娘忙冲过来挤开小王氏问:“你哥呢?真是你哥将荷花打了?”就算是阳哥儿打的,那也肯定是荷花先招惹阳哥儿了,简娘与简爹相比,更是毫无原则地站在自己儿子一边。
“你们还等什么,不是你家的怪力哥儿打的还会有谁?快跟我去救我家荷花,你们成心不让我家荷花活了是不是?怪力哥儿要将自家姐妹给打死了!”小王氏跳起来要挠简娘,她快急死了,这婆娘还有闲心问东问西。
这回简娘不怕小王氏,伸手就将小王氏挡住了,告诉她:“我家阳哥儿从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打人,问问大家,我家阳哥儿有不问青红皂白伤过人的吗?”
“这倒没有,倒是让阳哥儿伸手救过好几回。”立即有村民响应道。
简夫子听了心里很高兴,说:“走吧,都过去,文远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们说清楚,我不信我家阳哥儿是蛮不讲理乱打自家姐妹的人。”
小王氏也顾不得再纠缠下去,急匆匆地往大屋赶去,看热闹的村人也跟过去不少,不过这时候八卦的话题又换了一个。
“阳哥儿不会真跑过去打荷花了吧。”
有人看不惯小王氏的作态,朝她的背影挪挪嘴巴说:“不是荷花娘说阳哥儿打了荷花么,打不打的,总归是打了的。”说完自己先噗哧乐起来,先前也怀疑荷花惹上简乐阳才让这哥儿动手的,可现在看来,简乐阳根本没动手,不过既然荷花娘说打了,那就打呗。
“噗,好像是挺有道理啊,哈!”
路上简爹总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简文远的叙事能力还是很强的,简单几句话就将整件事交待清楚,听到儿子说阳哥儿要去将罪名给坐实了,简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算不算荷花跟荷花娘搬起砖头砸了自己脚。
“他爹,”简娘眼珠子转了几圈,避开耳目偷偷问相公,“阳哥儿不会把荷花打坏了吧?”自家哥儿的力气,那是她爹也比不过的,一个壮汉也经不住她家哥儿的拳头的,就简荷花?简娘心里嘀咕了句,阳哥儿手下可得悠着点啊。
“放心啊孩子他娘,阳哥儿做事心里有数着呢,绝不会把荷花给打坏了的,不过是教训一顿,让荷花吸取点教训,不是什么事都能诬陷自家兄弟姐妹的,阳哥儿真要动了手,荷花现在就不是躺在家里了。”
说这话里心里也有点不高兴,没想到这侄女是害人不成,还要栽赃诬陷,简爹皱了皱眉,大哥大嫂怎么教孩子的,这侄女给教养得心都歪了,不过他也清楚,不管他提什么,大哥大嫂都听不进去,反而会认为他看不得孩子好。
周围村人听了心里也暗暗点头,阳哥儿连野猪都杀得,真要动手的话,现在荷花该躺的地方就会是镇上的医堂了,经简爹这么一提醒,有些村民想起来,他们是看到荷花自己一人走回来的,嗬,看来真是怪错阳哥儿了。
简家大屋,简乐阳一脚把门给生生踹坏了,跑进去就将缩在里面抱着脑袋尖叫的简荷花给提溜了出来,简老爷子大怒:“阳哥儿,你干什么?荷花是你姐,快放下来!”
反倒老太太吓得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简乐阳一脚便把门踹破的场面,心里还在犯哆嗦,恨不得晕厥过去不用面对这可怕的怪物。
“爷爷,我要干什么?荷花不都向你们告诉说身上这伤是我打的,荷花,你来告诉爷奶,我打你哪儿了?说啊?有本事当面对质啊!”简乐阳将手里拎的人甩了甩,甩得简荷花头晕目眩。
“你打人还有理了?快放下,你荷花姐的力气能跟你比吗?”老爷子怒斥,这两孙子孙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欺负谁了。
简乐阳不爽地看了眼这向来偏心左拐的老爷子一眼,对着只顾尖叫的荷花说:“荷花你不说是吧,反正你说我打了,我来就是把这罪名坐实,这叫不打白不打,也好让你知道我简乐阳真动手打人的话,是什么程度,下次眼睛睁大点把自己的伤弄得像一点。”
话音刚落,简荷花还来不及回应什么,就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可以惊动全村的尖叫声从这院子里响起。
“打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简乐阳动手会是这么点小场面?”简乐阳却丝毫不受尖叫声的影响,继续淡漠地说,手下又一动,再次发出咔嚓声,另一只胳膊又给卸掉了,手一松,简荷花摔在地上,疼得想要打滚。
“简乐阳——”老爷子不敢置信地瞪着这哥儿,像看怪物一样,这是他的亲人,说动手就将人胳膊给生生卸了。
门外小王氏听到尖叫声时就拼命跑进院子,一眼看到原本该在床上的女儿,此刻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嗷”地吼了一嗓子就扑过去,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结果她这一扑扑到了简荷花身上,让她伤上加伤,疼得两眼一翻,真的晕死过去了。
呼啦一下院子里又涌进许多人,包括听到惨叫以及小王氏尖叫声音的简爹简娘,他们和简文远也吓得一哆嗦赶紧跑过来,就看到老爷子在怒吼。
“快放开荷花,快来人把荷花娘拉开,快派人叫大夫!”
跟来的村民也吓坏了,心说阳哥儿不会真将荷花给打杀了吧。
“嗷——”老太太这时才一嗓子叫出来,然后两眼一翻也倒地了。
“快来人啊,都站着干什么!”老爷子火得嘴里快起泡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哥,你做了什么?”还是简文远反应迅速,赶紧跑到他哥身边。
简乐阳冲弟弟摆摆手,回头说:“不用叫大夫,我卸的,当然我也能接上。”走过去将小王氏一拎给提了起来,随手就给甩在一边,小王氏还想扑过去,又被她一脚踹开,这下爬不起来了,就躺在地上用各种恶毒的话语谩骂。
简乐阳蹲下身,啪啪两下,又将简荷花的胳膊给接上了,再一掐简荷花的人中,后者“啊”的一声尖叫,醒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简荷花哇哇捧着脸直哭。
简乐阳把她一提溜掼在地上,不悦道:“叫什么叫,给你接上了,这一次不过是个教训,以后再想诬蔑我先考虑考虑后果,下回我会直接给你两拳。”
老爷子看到荷花用手捧脸哭,斥骂声也卡在了喉咙里,这不用叫大夫就给接好了?
“爹,娘,文远,我们回家吧,跑了一天,我饿了。”简乐阳拍拍手,解决了,该回家吃晚饭了,回来前喝的那碗汤和吃的点心早消化完了,他的胃口大着呢。
“哦,哦,我们回家,饭早做好了。”简娘从看清场面后就愣住了,下意识地答道,并顺着简乐阳的力道往回走。
田小牛的娘赵婶噗哧一乐,笑着走上前说:“阳哥儿,你这手卸骨接骨的绝活,莫不是镇上的华大夫教你的?看你这动作够利索的啊。”
简乐阳故作洋洋得意状道:“那是,华大夫说了,要狠准快,我一学就上手了,华大夫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其他村民听得汗颜,哪家哥儿能将这三个字做到极致的?
“还笑,娘都快你吓死了!”简娘反应过来,捶了一记哥儿,刚跑进来看到简荷花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她真以为闹出人命了呢,当时就作好了跟人拼命的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家哥儿保护好。
她的儿女她愿意用性命来维护,无论何时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019
对永安村村民来说,这一天过得可够精彩的,看了两出大戏,对简乐阳的行为也褒贬不一,但对简荷花这个姑娘的评价,却是一面倒了,这姑娘年纪不大,却让人一言难尽啊。
想必吃过一次教训,以后再不敢轻易往简乐阳身上栽赃了吧。
当事人反倒没心没肺的,回到家便大吃大喝,这一整天消耗可够大的,看他丁点哥儿的模样都没有,简娘眼角直抽,刚刚觉得痛快了,现在心里却直鼓,自家哥儿凶悍的名声,经过今晚,那会更上一层楼,以后可怎么嫁人?这时候再遮掩也晚了。
简娘想来想去,阳哥儿要顺利把自己嫁出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就像她当初一样,看中了谁然后找准机会来场英雄救美,不,呸呸,可倒过来说也觉得违和得很,反正吧,得让阳哥儿先对对方有恩,要是这样还敢不娶,简娘一咬牙,老娘跟他拼了!
简娘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看得简文远都忘了吃饭了,简爹心思也都在自家哥儿身上,一看简乐阳吃完了抹嘴,就连忙将他拎进书房里。
“你啊你,今天痛快是痛快了,可你这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简爹愁极了。
简乐阳咧嘴一乐:“爹,你不骂我对爷奶无礼不敬?”无视二老的阻拦,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人胳膊卸了,又将老太太生生吓晕过去,简乐阳想一想也猜得出一部分人会怎么数落他,可他一点不放在心上。
简爹听了这话脸色复杂之极,他读书明理,懂得百善孝为先,可阳哥儿自从出生就没从二老身上得到过半点慈爱,想到老太太口口声声骂阳哥儿为怪物,如果不是娘子发现得早,阳哥儿早被老太太背着他偷偷卖掉了,甚至几次提出要找和尚道士收了阳哥儿,这种情况下他又如何张得开口让阳哥儿敬爱他们?
他宁愿自己承受莫须有的种种侮名,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仇视,简爹叹了口气说:“爹不怪你,爹只怪爹没能好好保护阳哥儿,让阳哥儿你平白被人诬蔑,还要自己去澄清清白,并用上如此极端的手段。阳哥儿,爹是不是很没用?”
简乐阳一看他爹又将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忙走过去拍拍他爹的肩,这副姿态让任何人看了都怪异,这是将他爹当好哥儿们了?
简乐阳大咧咧地说:“爹啊,你就爱多想,老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爹你读书明理,儿子我就差远了,我就有把子力气,所以碰上事情了也是动手比动嘴快,爹啊你知道我没耐心跟他们扯皮的,扯到最后还扯不过去,这也是外公教我的,打击敌人要直取软肋,一击即中,让对方再没有还手之力。啊哈爹你别瞪眼,我知道荷花不是敌人,我这不还没永除后患么。”
他外公后面还说了,要不留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了,啧,这手段够血醒的,外公真的只是个杀猪匠吗?为啥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子杀气。
简爹哭笑不得,他能反驳岳父吗?岳父非得把他的骨头拆了不可。
“你啊,你是哥儿,别跟你外公学得一身匪气,”说这话的时候还往外张望了一下,可见心底对岳父留有阴影,看得简乐阳肚子里打跌,“阳哥儿啊,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嫁人?这回虽然让荷花不敢再起歪心理,可没几个长辈会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的。”
简爹也跟简娘一样犯愁,愁的是自家哥儿的名声,愁的是自家哥儿以后怎么嫁人啊,谁家的长辈喜欢看到娶进门的小辈不受控制的?动不动就出手将人胳膊卸了的?
简乐阳一听心里乐呵上了,再拍他爹肩膀:“爹啊,我嫁不出去,难道爹会把我赶出家门?”
简爹眼一瞪:“胡说,爹会赶你?就算待在家里一辈子,爹也不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简乐阳摊手:“那不就得了,反正有爹和娘养着我,嫁不嫁人没啥要紧的。好了爹,你别再犯愁了,不如爹你下次跟文远一起赶考,我有个秀才爹,再有个秀才弟弟,说不定到时求娶我的人能把家里的门槛踩扁了。”
简爹被逗乐了:“就你爹的名声……”
“那是我没跟爹一起去,爹你放心,等下回赶考,我肯定寸步不离爹你和文远身边,一直盯着你们进考场。”
简乐阳拍胸脯,怎么看他爹几次科举都问题多多,不像是天意反而像人为,被人半路打劫,被人下巴豆,又客栈起火,次次都是人为的事故吧,有他盯着,有谁再敢动手,他不信揪不出黑手。
“这……让爹再考虑考虑。”简爹犹豫道,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前程,而是他有了前程的话,阳哥儿的亲事就会顺利多了。
简乐阳摆摆手,晃着出了书房。
简乐阳劝他爹再考,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家,有个功名在身,行事会方便许多,这年代碰上天灾人祸,最倒霉的就是处在下层的老百姓,如果碰上战事征兵的话,就他们家两个男丁,必定要出一个,可他们家这么个衰运,说不得到时连银子都没法子使,就他爹他弟的体格,绝对没办法好好活下来的,所以必须出个功名。
简乐阳奔波了一天累了,洗漱过后就躺炕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了,他弟简文远没这么好运,被简爹拎到书房里教训,作为家中的男丁,必须能担得起责任。
简文远投降,向来他爹对待自己跟哥就是两个态度,刚刚对简乐阳是和风细雨的念叨,换了简文远则是板起面孔训斥。
“爹,”简文远摸摸鼻子,“这件事应该还没完。”
“什么?你跟你哥还隐瞒了什么事?”简爹忍不住拔高声音,甚至想要找板子打小儿子手心了。
“爹,你等等,等我说完。”简文远吓一跳,真被老爹打手心那可就惨了,要被他哥笑话死的,赶紧捡紧要的交待清楚,“我说的是荷花受的教训还没完,最晚明天小姑她回来,荷花还得受一遭罪。”
“你们四姑姑?她不是一向跟荷花要好吗?”简爹放弃寻找板子,转身问。
简文远老实将布店里听到的,以及回来路上他哥跟他普及的那些内容,一一告诉简爹,说实话,听了后他还瞒同情小姑的,才越发觉得荷花可恶,小姑对他们兄弟差劲得很,但对荷花却是一等一的好,因为荷花在大屋那边从不受重视,自从有小姑照顾后,吃穿上面明显改善了许多。
所以算计一个对你掏心掏肺好的长辈,简文远不知道简荷花的心是怎么长的,以后还得了?
简爹沉吟了半晌,显然也在消化这些情况,四妹妹与他年纪相差太大,再加上某些原因,所以接触并不多,也没多少感情,尤其是这四妹妹常针对自家阳哥儿,一口一个怪物,简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感情四妹妹会这么做,都是因为荷花在背后挑唆的缘故?简爹展开了丰富的脑补。
简爹狠狠拧起眉头,由对荷花的不喜到现在的厌恶了,而阳哥儿能看透这些显然就不是笨的,明明能用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偏偏阳哥儿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途径,叫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去把《论语》默写十遍,以后有什么事劝着点你哥。”拿阳哥儿没办法,还不能教训儿子?林爹冷飕飕地看了眼儿子说。
简文远快哭了,为什么是他受罚?可他要是敢辩解,只会被罚得更重:“知道了,爹,我这就回房去默写。”
简文远回房就态度非常认真地开始默写《论语》,一笔一划,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其实自开始抓笔起,简爹对他的书法就一惯要求严格,一手好字,不仅代表了一个书生的形象,也会在科考中搏得一个好印象。
平日简爹是个慈父,可到了读书的时候,那绝对是严父,刚开始读书的时候简文远没少挨板子。
想到今日他哥被杜家退亲的场面,简文远写得越发认真了,不管他哥以后嫁不嫁人,他都要让他哥风风光光的,让杜泽之流再不能羞辱他哥,简荷花更不能。
写到眼睛发酸了没敢再继续下去,听他哥的,否则熬坏了眼睛得不偿失,简文远洗洗也睡下了,却不知夜深人静之际,一辆马车驶进永安村,停在简家大屋前面,掀起简家大屋一场更大的混乱。
简婉心里存了怀疑,所以跑去县里后不仅问了她三哥,还非常不要脸地找上了杜家的门,杜家母女以及杜家舅母在晌午离开简家后就回了县里。
以前杜珍珠还顾忌着简老三的秀才身份,会给简婉几分面子,可她家跟官老爷结亲了,一个穷秀才又算得了什么,就简婉这长得又丑又蠢的丫头,居然也敢肖想她哥的主意,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再加上在简家受的气,一看到简家人又想起来,杜珍珠将简婉狠狠奚落了一顿,当简婉问到简荷花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杜珍珠毫不客气地撕破她们姑侄俩的虚假面纱,嘲笑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简荷花不仅长得比你好看,还比你会做人,最重要的是,她比你有眼力多了,从来都知道她配不上我哥哥,哈哈,你不是跟荷花一向要好,荷花没告诉你,我送了她一支头花,那就是我未来嫂子送给我的,荷花可在我面前说了不少我未来嫂子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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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盛夏蝉鸣西瓜 时间:2018-08-08 08:33:01
楼主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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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聆听988 时间:2018-08-28 00:20:32
写得不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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