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性教育》短片截屏。
中国青年报11月19日报道 “你从哪里来?当然是你爸妈生的啊!老师跟你说是爱情的结晶,No,No,我们是哺乳动物又不是晶体。你妈跟你讲,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你妈记错了……”
这样风趣的开头,来自于近日网络热传的《一分钟性教育》短片。片中,加菲猫、葫芦娃、蜡笔小新等可爱的动画人物,给小朋友讲的是“大人不教”的事。
然而,网友们并不知道,它的幕后有5个年轻人,其中两个刚当了爸爸。
打破“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三盏红头灯,一沓动画纸,一支科学毛笔、一支秀丽笔,一架数码摄影机,一幅桌椅,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工作室。
没有华丽的陈设,没有宽阔的房间,《一分钟性教育》短片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破壳”而出的。
团队的5个人,大都是“85后”
总策划“面包啊”,真名邹波。他介绍了团队其他成员,“Mo”负责前期统筹,“灰色泰迪熊”负责绘画和视觉设计,“刘很大”负责拍摄和后期,“Big.D”是果壳网性主题站编辑,短片的文字稿由他完成。
和为数众多的同龄人一样,在他们小时候,“性教育”也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
在邹波上初中的时候,生物老师讲到关于“性”的部分,就“搞得过于神秘”。那几天,他觉得大家都“怪里怪气”的。
“课上老师将男女生分开看录像,老师和学生都不说话。”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只有屏幕上荧荧闪烁的录像资料。
“这样的方式,让我觉得性是很可耻的事情”。
有一天,邹波看到《科学画报》上介绍,“生孩子就是精子、卵子结合在一起”。当天回家,他拿着报纸,“如获至宝”地跟爸妈讲,想科普给他们听。但是,“讲到一半,他们就开始神秘兮兮地笑,后来我讲不下去了,红着脸跑了”。
“其实我们就是教家长,当小孩提出关于性的尴尬问题时,怎样用简单的形式来解答。”“刘很大”说。
他小时候就问过妈妈:“妈妈,什么叫月经啊?”
当医生的妈妈巧妙地回答他:“月经就是小房子里有一颗蛋,如果没有小朋友来住的话,这个蛋就不要了,它是有保质期的。”
但并不是所有小朋友都能像“刘很大”一样幸运,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2012年末,网友掀起了“我从哪里来”的大讨论。在近两万名网友参与的微博投票中,近70%的人被父母告知是“捡来的”,只有不到16%的人被告知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被洪水冲来的”、“胳肢窝掉出来的”等中国父母的“神回答”,也让不少80后、90后网友大呼“中枪”。93.7%的微博网友表示,自己将来会正视儿童性教育,但很多人也坦承,“如何表达”是一个难题。
“对于儿童的性教育必不可少,不宜太开放,但也不能太保守。”邹波认为。
挤时间做科普,这个36岁的男人有自己的动力。7月1日,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刚刚来到他和妻子的生命里。
在女儿出生前后,邹波在电脑前看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孩子的网页。但是,“校长猥亵女学生”、“官员强奸幼女”、“老人诱奸女童”等新闻,却一再映入他的视野,让他心里一阵发紧。
女儿的降生,让邹波开始陷入思考:“以后孩子遇到坏人该怎么办?”“怎么让她识别被侵犯的危险?”“我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事情?”
正值此时,邹波新成立的传媒公司,受到网络策划“兴趣大师养成计划”的邀请,给了他一个契机。于是,五个人一碰头,决定了短片的定位:“教会家长怎么跟孩子说性的事儿”。
在第一集“小孩从哪儿来的”片中,以打针比喻精子和卵子相遇结合的过程。
邹波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此前本来打算借鉴电影《与性有关的那些事儿》中的内容。“片中把性的整个过程,描述成人体内的加工厂,包括指令、前进”。然而,考虑到短短一分钟时间里,容纳不下如此复杂的内容,所以最终还是把“精子如何钻到卵子里”,打了一个简单的比喻:“医院打针知道吧?”
片中还开了一个玩笑,以小朋友的口吻问道:“精子那么小,所以针管一定很小?”他们以此反映父母在遭遇孩子这类问题时的“尴尬”。
片子的教育不是到此为止。因为小孩子对于打针的印象就是“疼”,所以短片又延伸出一个问题:“会不会很疼?”然后就告诉小朋友:生孩子的过程是痛苦的,“要孝敬你的妈妈。”
一分钟背后的四个小时
网友眼里看起来很简单的一部小片子,仅有1分钟左右,拍摄时间却长达三四个小时。
片子里出现的拿笔的手,来自今年25岁的男生“灰色泰迪熊”。
“一条片子,他的废稿只有一两张,基本一次画成”,摄影师“刘很大”说,“绘画速度也并不慢”。
那么,为何会有三四个小时的拍摄时间呢?
对此,“灰色泰迪熊”表示,“是为了让手在画纸上没有影子”。
由于手的影子投射在画纸上影响效果,工作室里打了三盏红头灯,利用漫反射,打造强光效果,就没有影子了。然而,在这样的强光下绘画,却让“灰色泰迪熊”的眼睛难以承受。“平均半小时就要休息一次”,所以拉长了拍摄时间。
画纸的选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画纸不能太大,否则绘画时手的动作幅度太大,拍出来不好看”。他选用的专业动画纸比A4纸要小,偏方正,“透明性也比A4纸好很多”。
邹波还向中国青年报记者透露了“灰色泰迪熊”的一个段子。
“第一次拍出来的样片效果不好,大家反复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原因——咱们画师的汗毛有点重。”于是,“灰色泰迪熊”每次拍摄前都要把手毛刮干净。他开玩笑说:“最近我买的剃须膏都用来剃我手上的汗毛了”。
由于不是本职工作,团队成员的业余时间——工作日的晚上和周末都“交待”给了这一页页白纸。
在制作《一分钟性教育》短片之前,“灰色泰迪熊”在果壳网DIY站做文字编辑,“刘很大”在中央电视台做编导。
在大学时,他们两人就已经是做动画的“铁哥们儿”了。他们在大四时用相机拍摄的定格动画《伯顿伯顿》,曾获国际青年节最佳动画短片奖。
事隔多年,“灰色泰迪熊”还难忘当时的满足感:“人物的眼珠是陶瓷的,身体是用黏土捏的,里面是铝制骨架。衣服也是黏土做的,为了制造皮衣质感,我还在上面刷了一层透明指甲油,当时觉得自己是造物主。”
当邹波邀请他们加入团队的时候,两人都欣然接受。
“没有人觉得是加班,大家都是凭兴趣来做的。”“灰色泰迪熊”笑了笑。“刘很大”也并不叫苦:“晚上两三点睡吧,喜欢做动画,不觉得累!”
对孩子谈“性”,不再难以启齿
在“怎么跟小孩子讲性”中,“尺度”的把握,成为大家最头疼的问题。
“网上有些性教育的东西,写得太直白露骨,只是给网友找乐的。”邹波认为,“那样对教育小朋友不仅没有价值,也缺乏科学性。”
短片里,“85后”倾注了自己的童年记忆。李雷、韩梅梅、葫芦娃、超人、蜡笔小新等,都是他们自小熟知的动画人物。
在11月11日刚更新的第四集短片“男孩为什么撑帐篷”当中,比喻男孩性器官勃起的创意,就让他们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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