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照搬前作框架、導演“斗氣”讓《星球大戰9》末段崩盤
【聚光燈】
《星球大戰9:天行者崛起》(以下簡稱《星戰9》)理論上要為由天行者家族衍生的故事畫上句號。前后創作跨度40年的史詩級太空歌劇暫告結束本應讓星戰迷充滿唏噓和感懷,然而國外三大評分網站評分悉數崩盤,意味著即使在富有星戰情懷的國外,《天行者崛起》都堪稱口碑毒藥。《星球大戰》似乎不幸遭遇末段崩盤。
兩年前,筆者評價《星球大戰8:最后的絕地武士》時,已指出自2015年起上映的“后傳三部曲”存在嚴重的創作規劃問題。原本新的“后傳”分別由J.J·艾布拉姆斯、萊恩·約翰遜和科林·特雷沃羅執導。然而《最后的絕地武士》將《星球大戰7:原力覺醒》設置的全新懸念粗暴掐斷,引發巨大爭議。之后傳出特雷沃羅跟星戰出品方迪士尼及盧卡斯影業勢成水火的消息。最終迪士尼“重召”艾布拉姆斯,但艾布拉姆斯未能完成給星戰“光明尾巴”的任務。
縱觀后傳三部曲,一種“導演斗氣”的感覺扑面而來。約翰遜掐掉的懸念,包括新主角蕾伊以及新反派斯諾克的身份。蕾伊作為“原力覺醒”的代表,影迷以為她有了不得的身世,然而《最后的絕地武士》揭露她只是一個被父母賣給奴隸主的可憐孤兒﹔斯諾克是銀河全新邪惡力量第一軍團的“最高領袖”,影迷以為他是三部曲中最難纏的角色,最后卻被屬下凱洛·倫在電影中段一劍腰斬。此外,《最后的絕地武士》還講述了正傳主角盧克·天行者隱居的原因,以及另一名新反派凱洛·倫為何墮入黑暗面。然而相關的橋段也飽受批評,例如影迷反對約翰遜把盧克塑造成一個自暴自棄的老人。
后傳三部曲制作的早期,外界號稱迪士尼給予導演極高的創作自由度,而三位導演也通力合作交流故事大綱。《最后的絕地武士》說明后者並不屬實。艾布拉姆斯苦心勾勒的懸念,約翰遜根本不屑解釋。從三部曲創作而言,中間一部電影起到承前繼后作用,但約翰遜卻似乎想另起爐灶,炮制新的故事線。
盡管艾布拉姆斯回歸執導《星戰9》后,聲稱約翰遜的創作並沒有真正干擾原本的創作思路,但艾布拉姆斯實際“報復”了約翰遜。約翰遜聲稱蕾伊只是普通人,《星戰9》卻揭露蕾伊是正傳大反派帕爾帕廷的孫女﹔斯諾克死后凱洛·倫儼然成為大結局的終極惡人,艾布拉姆斯卻“復活”了帕爾帕廷,令他回歸擔當最大壞蛋。
即使每部電影時長3小時,三部曲加起來全長也不過540分鐘。兩位導演的互相否定,相當於浪費了寶貴的片長。這樣的創作心態,往往難以交付出好作品。《星戰9》前半部分就凸顯了“斗氣”的毛病。為了把約翰遜設定的故事走向“扭回來”,艾布拉姆斯把角色們不斷從一個場景驅趕到另一個場景。他們在四顆不同的星球逗留,在殲星艦上完成了一次越獄。令人喘不過氣的換鏡快速交代劇情,觀眾容易心力交瘁。因為來不及消化上一場景提供的信息量,下一波內容已經排山倒海地侵襲而來。
在蕾伊和凱洛·倫決戰恩多后,故事走向才終於清晰——結局的大決戰將是抵抗組織向帕爾帕廷的西斯艦隊發動總攻,蕾伊和凱洛·倫則將作為原力二元雙生體的存在,挑戰帕爾帕廷本人。
從星戰想象力格局拓寬的維度來說,蕾伊與凱洛·倫的互動是《星戰9》為數不多的亮點。“雙生體”的概念首次引入到電影,意味著蕾伊和凱洛·倫的原力潛能達到新的層次。《星戰9》中的原力表現場景,因此相比起正傳和前傳將有更多新意。
正傳和前傳電影中的原力技能,主要是隔空御物、心靈控制、釋放閃電、死后顯靈、預知未來和光劍擋子彈。而現在,蕾伊和凱洛·倫則可以創造出一個隻限他們兩人的互動空間。互動不僅存在於精神層面,還可以在物質層面上實現。盡管兩人身處不同的方位,但他們可以互相傳遞物件,甚至進行光劍格斗。
這恐怕是艾布拉姆斯對約翰遜創意為數不多的“繼承”。約翰遜首先在《最后的絕地武士》中,設定了蕾伊與凱洛·倫能跨銀河交流。對於習慣正傳、前傳原力表現風格的影迷來說,蕾伊和凱洛·倫的技能也許過於“神棍”。但艾布拉姆斯通過升華這兩人在原力運作體系中的意義,將這技能合理化,從而使《星戰9》的原力場景有了一些新意。
后傳三部曲中,《原力覺醒》的創意最稀薄。畢竟是十年后星戰IP在新主人家的重新起航,外界對其期望值很高,投資方和主創都壓力巨大。艾布拉姆斯走了一條取巧路線。他幾乎直接復制首部星戰電影《星球大戰4:新希望》的框架,《原力覺醒》的主線無非是處於弱勢的正派方在橫空出世的英雄幫助下,取得對邪惡的初戰告捷。其中高潮戰與《新希望》一樣,都是對抗毀壞力驚人的超級武器。艾布拉姆斯還加入大量致敬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正傳三部曲的橋段和場景,為《原力覺醒》營造出富有情懷的氛圍。多少年沒看過盧克、萊婭·奧加納和漢·索羅正傳三人組故事的影迷,一看到老人們出現,恐怕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但是享受情懷過后,開始有人批評《原力覺醒》照搬40年前的橋段,實在欠缺突破。其實艾布拉姆斯個人想象力並不差,無論是監制的美劇《迷失》《危機邊緣》,抑或執導的電影《星際迷航》新版,從場景、設定到故事都有不少花樣。如今在《星戰9》創作出新風格的原力對抗場面,艾布拉姆斯算是有所自我正名。可惜,這種正名非常殘缺。在更宏觀的創作觀念上,艾布拉姆斯始終沒有突破。正如《原力覺醒》照搬《新希望》框架,《星戰9》也在決戰部分照搬了正傳大結局《星球大戰6:絕地歸來》的框架。
空戰、地面戰、光劍戰三線並行﹔起義軍陷入被殲滅邊緣﹔大反派引誘英雄進入黑暗面……除了基本布局走線與《絕地歸來》類似,連部分細節都接近“還原”前作。帕爾帕廷引誘盧克進黑暗面時,向他展示義軍“飛蛾扑火”的慘狀﹔幾十年后引誘蕾伊,還是同樣的套路,告訴她隻有投入黑暗面才能挽救一敗涂地的朋友。甚至兩部電影都從盧克/蕾伊的視角展示了空戰中起義者陷入困境的局面。
更大的問題在於,《星戰9》的決戰細節非常粗糙。艾布拉姆斯大量堆砌飛船和士兵,但所有交戰場面都採用單調的“開火-命中”模式,看著熱鬧,實則枯燥。戰局的變化隻通過雙方兵力變化來推動,也顯得非常死板。戰斗場景基本沒切換,空戰就是在戰艦環繞的空中,地面戰就是在戰艦的外層甲板上。
相比之下,《星球大戰1:幽靈的威脅》的納布地面戰中,以岡根人能量盾的狀態作為戰局變化的標志。能量盾生效時,岡根人與貿易聯盟機器人以陣地對轟的方式交戰﹔機器人軍隊闖進能量盾范圍內時,戰斗進入到混戰模式。前后兩種戰斗狀態呈現出不同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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