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少有人在践行有关宏观未来的不可知论时,对投资感到满意。他们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理解预测的困难,但是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未来的无知(尤其是对他们自己承认),通常会很容易压倒他们对预测困难的理解。
因此,他们不断尝试去预测未来发生的事件——而投资行业会做出大量预测。
正如我在最近的备忘中所表达的,我觉得我们大多数人对未来看法的形成过程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们的偏见。考虑到目前乐观和悲观案例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基于事实和历史先例(既然没有先例)在两者之间进行选择是不可能的——我继续思索着偏见的作用。
投资者会犯错的最大错误之一,就是忽视或者否认他(她)的偏见。如果有影响因素使我们的过程不那么客观,我们应该正视这个事实,以避免被这些影响因素所俘虏。
我们的偏见可能是潜伏着的,但这些偏见的影响很大。当我读到有关为新冠病毒提供足够的检测或向小型企业提供支持有多么困难的文章时,我很高兴地看到我谨慎的观点得到了强化,我发现把这些东西纳入我的思维中很容易。但是当我听到重启经济的一处或者群体免疫的可能性时,我发现,同样容易提出反驳意见,让我的担忧不受影响。这就是一个“确认偏误”在明显起作用的例子:
一旦我们形成了一个观点,我们就会接纳确认这个观点的信息,而忽视或者拒绝那些对这个观点提出质疑的信息。确认偏误表明我们无法客观地认知处境。我们跳出那些让自己感觉不错的数据,SF奇迹MU网页游戏,因为这些数据证实了我们的偏见。因此,我们可能成为自己假设的囚徒。(沙赫拉姆·海希马特(Shahram Heshmat),《今日心理学》,2015年4月23日)
就像保罗·西蒙(Paul Simon)50年前在歌曲《拳击手》(The Boxer)中写到的,“……一个人只听他想听的,而不理会其他的。”
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早就意识到我的偏见。在最近的一份备忘中,我讲述了50年前的一个故事,当时我是花旗银行的办公设备分析师,有人问我施乐公司(Xerox)最好的卖方分析师是谁。我的回答很简单:“最同意我的人是某某。”大多数人不太可能对他们持反对意见的人给予很高的评价。所以当我们想到我们引用的经济学家,我们所尊敬的投资者,以及我们从哪里得到的信息的时候,他们的观点很可能会和我们自己的相似。
当然了,极端地说,这导致了我们今天在美国看到的不幸的两极分化状态。新闻机构早在几十年前就意识到,人们更愿意接受那些证实他们观点的报道,而不是那些挑战他们观点的报道(或枯燥的中立报道)。很少有人关注反映不同观点的媒体。大多数人只看某一家报纸、有线新闻频道或政治网站。这些渠道很少能同时体现故事的两个方面。因此,大多数人听到的新闻版本与辩论另一方听到的完全不同。当你听到的所有事实和观点都证实了你自己的信念时,精神状态是非常放松的,但不是很充实。
理想状态是什么呢?是冷静开放的心态和客观的信息处理。如果这些心理状态普遍起来,我们的生活岂不是会变得更好吗?
为怀疑而歌颂
我最喜欢的另一个主题(对于这些备忘录中重复的内容,我有点抱歉)是承认我们不知道的那些东西是多么重要。
首先,如果我们想要在其他方面投资更多,我们需要一个博弈计划。有很多可能的成功之路可以作为你投资过程的基础:对公司、行业和证券的深入研究;套利;算法化投资;因子投资;甚至指数化。不过,如果我对宏观预测的难度的看法是正确的,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不应该的。
其次,可能也是最重要的——过度信任预测对你的财务健康状况可能是有危险的。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了,这句话经常被认为是马克·吐温(Mark Twain)说的,也被认为是其他几个人说的:
那些你不知道的东西不会让你陷入麻烦,而是那些你确信他们不会让你陷入麻烦的最后适得其反。
寥寥数语,却智慧无穷。任何以“我不知道,不过……”或者“我可能是错的啊,但是呢……”开头的说法都不会给人带来大麻烦的。如果承认不确定性,我们就会在投资前做一些调查,反复检查我们的结论并且谨慎行事。如果这样做了,当时机很好的时候,我们可以进行二次优化,而不太容易突然熄火或者崩溃。另一方面来说,那些自信满满的人可能会省掉这些投资前的谨慎,而如果他们笃定了错误方向的话——就像上面的引言所表明的,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投资在这方面是具有挑战性的,在很多别的方面也是。主动型投资者必须要自信。耶鲁大学的大卫·斯文森(David Swensen)说得好(这就是我为什么经常在自己的备忘还有书中引用这句话):
建立并维持一个非传统的投资组合,是需要接受让人感觉不太自在的特殊资产组合的,在传统智慧的角度来看,这些投资组合往往显得非常轻率。(《开创性的投资组合管理》(Pioneering Portfolio Management))
要想比大多数人做得更好,你就必须远离人群。就像我在自己4月6日的备忘《校准》(Calibrating)中所说的(呼应斯文森的话),所有伟大的投资都是在不适中开始的,因为每个人都喜欢而且觉得不错的东西不太可能出现在廉价货品柜上面。但是投资那些不受欢迎的东西——冒着在人群中特立独行而且看上去犯了大错的风险——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而且需要投资人在这种投资智慧的还没显现出来、也没有展现出胜利者身份的时期里,在头寸下跌的时候能够坚定持有的信心(可能在跌到更低的价格时还要加仓)。继续持有你认为仍有上涨潜力的高估值投资,是很需要信心的——尽管有可能要冒着失去迄今为止部分收益的风险。
但是,什么时候基于理性的自信会转变成狂妄和固执呢?这正是一个关键问题。如果事实证明,投资的基本论点是正确的而且事情最终向预期的方向发展了,那么持有并加仓下跌的资产才算是个好主意。换句话说,你什么时候会考虑到你犯错的可能性呢?
在我投资生涯刚刚起步的时候,我就有种不确定感。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带着恐惧投资”——一个没有“采取适当的风险规避”那么迷人的术语——将促使你进行彻底的尽职调查,采用保守的假设,坚持足够的安全边界以防出现问题,并且只在潜在回报至少与风险相当的时候投资。实际上,我认为忧虑会让你更加专注。带着恐惧投资能够更少犯错(尽管可能是以没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牛市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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