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资本全球化方式的上述改变,世界格局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使资本主义根本矛盾表现为不同形式的国际矛盾。第一代全球化产生的是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依靠武力征服世界的殖民主义世界格局。由此引起的国际矛盾是殖民地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以及资本主义国家之间抢夺殖民地的激烈冲突,于是发生了20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种国际矛盾则表现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冷战背景下亚非拉国家的反帝独立运动。于是,与第一代全球化方式相应的殖民主义终于被迫退出历史舞台,而与第二代全球化方式相应的霸权主义世界格局逐步形成。
霸权主义追求的根本目的与殖民主义并无区别,但是其手段发生了从“鲁莽笨拙”到“理性精巧”的变化。在政治军事上,不再主要依靠直接侵略扩张来占领他国土地,而是采取对关键资源的控制与对相关地区的武力威慑:占领全球各个关键水道,使用密布太空的卫星通讯系统(空基系统)来控制国际交往渠道,以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其最终威慑手段。在经济手段上,不再是直接掠夺他国资源来进行本土制造,而是利用货币霸权和资本输出,通过垄断性国际产业链和金融链,通过利用落后国家的廉价劳动力与自然资源,分割生产国的劳动人民创造的剩余价值,以转化为其超额利润。这是当代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最基本的特征。由此形成了以霸权国家为中心,以发达国家为同盟,以第三世界国家为边缘的国际秩序。这种由国际产业链与国际金融链为骨架的国际资本循环圈是这种国际秩序的经济基础。
(二) 霸权主义世界秩序的内在矛盾及其自我否定
在新的第二代全球化中,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生产力的社会化与资本的私有制的矛盾,上升到当代国际领域,表现出新的形式全球化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与霸权主义世界格局之间的矛盾。霸权主义国家追求的只是自身资本的扩张,追求“本国第一”,为此罔顾世界各国在全球化生产力发展进程中的客观需要。由此必然造成世界的分裂和国际冲突的加剧,同时也导致对霸权国家自身的自我否定。
首先,导致国际关系分裂,国际冲突加剧。在政治军事上,国际霸权必须通过政治军事结盟才能实现,于是整个世界分裂为霸权国家的“同盟国”与非同盟国,以至“假想敌”,并且通过制造对立与冲突来强化同盟国对霸权国家的依赖。这就必然导致错综复杂、越演越烈的国际冲突、民族冲突、宗教冲突,进而导致国际恐怖主义蔓延。而在国际经济领域,霸权国家必须依靠在国际金融链上的金融霸权、国际产业链上的高科技霸权和国际市场的品牌霸权,为此必然千方百计利用其货币霸权优势地位,频繁使用关税壁垒和经济制裁手段,来阻止发展中国家的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和品牌发展。由此必然引起日趋激烈的国际经济冲突,导致经济上的国际分裂。这些政治军事和经济上的分裂,形成了对国际生产力发展的巨大阻碍。
其次,霸权政策也会导致霸权国家自身竞争力衰退与国内矛盾激化。霸权国家通过国际金融链和国际产业链攫取全球剩余价值和财富,这种寄生性扩张方式也导致其自身基础性能力的衰退这是因为它导致其经济脱实向虚,产业空心化,于是基础制造业急剧衰退。而高科技产业与金融产业,无论从就业总量上还是就业结构上,都无法满足全社会的就业需要,导致大量蓝领工人失业,进而导致社会收入分配两极分化:金融圈人士可以一夜暴富,而失业工人却长期贫困,由此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不仅如此,蓝领工人长期失业还将导致整个国家制造业工艺水平的降低,产业工人断代,操作技能失传,进而导致制造业的长期国际竞争力衰退。与此同时,发达国家经济的过度金融化必然导致金融体系过度膨胀,一旦其膨胀程度超过实体经济的承受能力,便会爆发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
再次,维护霸权的成本越来越高昂,世界面临的军事威胁越来越严重。霸权国家通过军事上的绝对优势来维护其霸权的同时,也由于霸权主义遭受到越来越强烈的国际反抗,导致维护霸权的成本不断上升。发达国家也常常通过局部战争来维护霸权,使人类和平面临威胁。列宁说过,“试问,在资本主义基础上,要消除生产力发展和资本积累同金融资本对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瓜分这两者之间不相适应的状况,除了用战争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③这必然导致: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这在今天的霸权主义时代,仍然是活生生的现实。
由此可见,霸权主义世界秩序已经陷入严重危机。霸权主义的国际经济关系和政治关系,已经严重阻碍高度社会化的生产力全球化生产力发展。因此,当今世界需要一种新型的国际生产关系与国际政治关系,这正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倡导的世界各国人民“共同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
(三) “共同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全球化的必由之路
全球化生产力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由全球化生产力建立起来的全球网络,如国际交通通讯网络、国际产业链、金融链、互联网、物联网,等等,是人类文明发展的积极成果,也必然随着历史的发展而日益发展。它所产生的问题,不是其本身所致,而是以它为载体的国际垄断资本力量所致。因此,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它们不断摆脱霸权主义的控制,而由各国人民来掌握。各国人民之间内在联系只能越来越紧密深入,越来越休戚相关。适应这种生产力发展的新的生产关系与政治关系,正是各国人民同舟共济的“命运共同体”。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将会成为替代第二代全球化的新的全球化方式,当代国际社会正处在由“霸权主义世界秩序”向“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历史转换的进程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今世界,人类生活在不同文化、种族、肤色、宗教和不同社会制度所组成的世界里,各国人民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④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所追求的世界秩序是大小国家一律平等,共同建构“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⑤中国是这种世界秩序的倡导者和推进者,“一带一路”伟大倡议正是这种倡导与推进的具体体现。中国倡导和推进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秉承的理念是:“中国人民的梦想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和平的国际环境和稳定的国际秩序。”⑥中国绝不谋求在这种新时代世界秩序中的领导地位或霸权地位,因为反对霸权主义正是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使命。
三、资本的知识化:人力资本与中产阶级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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