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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经典奇迹网页版 来源:www.53ART.org.cn 发布时间:2019-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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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人喜欢也擅长逞口舌之快,不过,很野蛮很粗俗的语言暴力不那么明显,方言里那些活灵活现的表达或尖酸刻薄的快意,很多时候是透着聪明和收敛的。
成都话“颤”发音同“战”,“颤花儿”指好表现、爱出风头的人,特别是女人,跟“颤翎子”同义。稍稍回味,你就会惊叹语词的精妙传神:“颤翎子”的翎子,即鸟翅膀、尾巴上的长羽毛,也指戏台上武将的花翎。孔雀开屏、锦鸡展翅,惟有颤了翎子,鸟羽那五彩斑斓的美方能凸现;舞台上长而柔韧的花翎,妆点在穆桂英等女将身上,尤其有夸饰的美。随着演员的一颦一笑、一步三摇,又妩媚又英武;“颤花儿”也同样:一朵花如果纹丝不动地开,固然也好。但如果轻风拂动,花枝乱颤,那花就愈加明媚了。所以“颤花儿”通常指女人过于爱表现、喜显摆。而当上颤花儿的,一般来说,多少有几分姿色、或几分才艺,然而又自己夸大了这姿色与才艺。
有段时间,一小撮文青中流行说“耳火耳火”。“耳火”是拆开了的“耿”字,耳火耳火就是“忠心耿耿”的意思,完全版本为“忠心耳火耳火”,特指感情真挚执著。文青们大概觉得忠心耿耿、痴心一片之类说法,太平易落套、太酸涩文艺。所以,要稍稍在语法、用法上犯规、破格,方觉新鲜机俏、心安理得。
不只是文青才喜欢用拆字法。我们有时在街上会看到某女子眉一扬嘴一撇道:那个“亚心波女”(想一想才明白,原来是“恶婆”);或者,那个“月半波女”。这是典型的成都式牙尖舌怪,既要享受骂人的快感,惩口舌之快,又不忍太过泼辣野蛮,于是转圜一番,用曲折委婉把辛辣调和成麻辣,把粗蛮消解得尖酸。
从清末到民国,苏州丝绸、服装、工艺品的精美雅致一直很让成都人心悦诚服,“苏气”遂成为新潮、时尚的代名词。大约到上世纪六七十年开始,“香港”两个字的洋派意味取代“苏州”,如果说某人穿着打扮“很港”,就是表扬他很时髦了。
与之相反,“苕”代表土气、落伍。李劼人先生的小说《大波》里,从新津到成都读书的楚用,常出入他的表叔、官绅黄澜生家,跟表婶、泼辣漂亮的黄太太有了不伦之恋。黄家的丫头菊花看出些端倪,不过她对楚用显然不以为然,有一次就忍不住嘴一瘪,对黄太太的小女儿脱口而出:“你楚表哥那个苕果儿样子”……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在黄先生眼中,楚用是客人,菊花则是下人;但菊花有她的傲慢与偏见——她是城里人,不苕。楚用家在新津也是有根有基的,不过是穿着打扮举止尚未跟成都风习完全接轨,竟不幸被菊花形容为“苕果儿”。
现在,人们偶然还在使用“弯脚杆”、“弯”的说法。如果说“苕”侧重于装束的落伍、乡土或伧俗,“弯”则在外表的土气之外多了一层没见过世面,行为处事局促、格局狭小的意思。如果成都人觉得一个“弯”字尚且不解恨,极端的“弯”就是升级版或引申版的“蚊香”或“盘香”了。蚊香的形状自然是九曲十八弯,更严重的是,燃烧过程中如果你没有去碰撞它,则“烧成灰都是弯的”——那显然就是蚀骨之弯了。这便是成都话的刻薄,和刻薄中的含而不露、曲里拐弯。
“弯脚杆”等说法之所以带有贬义,发源于城乡差异背景下市民阶层对乡下人的优越感。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年住在临街铺面的(80年代以前,临街房屋有商铺,有的则只作住宅,临街那面墙是可以拆卸的门板,后来这些房屋才普遍成为商铺),多是家庭背景和职业都比较普通的市民,于是住机关大院、部队大院、大专院校和国营大厂矿的子弟,便将住临街铺面的居民称为板门店(原本是朝鲜半岛的一个地名)。有的大院子弟若是淡然地说起,某某人是“板门店”的,言下就饱含不屑之意:不过生长于狭隘、贫寒、没文化的小市民家庭嘛。
毋庸讳言,这种以出身、职业、收入、地域划定社会阶层,并在言语中怡然自得、对低于自己的阶层流露优越感的风气,代表了市民文化中不那么可爱的一页。幸而它们正在大部分翻过,或渐渐模糊。

老人楼和叽咕面
〇 萨之鱼

我曾住在庆云北街的一处老房子里。有人称这样的老房子为老人楼,成都的某些旧小区常见这样的景象,除去不多的租住客,大部分居住的都是老成都,且无论男女年龄都已过半百。
拐进斑驳的红漆铁门,旁边新开了一家杂货铺,卖的都是些油米酱醋之类的东西。看铺子的是一个有了五六个月身孕的小媳妇,每次我经过她的门前,她总是朝我点头笑笑。有时候,我有冲动想去摸摸她已经挺起来的肚子。有时候,看见她安静地坐在店铺里,竟然就像一幅淡然的山水画。后来,这个杂货铺在一片悄然中关闭了,听闻她回老家待产去了。再后来,这个大肚子小媳妇竟然成了我回忆庆云北街时的一个核心。
旧老的小区里,人气依然旺盛。
半百的老爷子和太婆,就在夕阳的余光里斗地主。有一次,我还看见一个太婆,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抢过自家老爷子的牌:“该出这张嘛!”她娇嗔地语气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一些旧事呢?
六月,我的脚已经踏上了二楼的梯道。
老式的房子,保持着窄长的梯道,若是碰上腿脚已经不便的老人,来不及闪让,就只好退到梯道的拐弯处。我倒是有好几次急匆匆地忙着下楼,前边的老人听到脚步声,赶紧停下来,站在一边,等我以奔跑的速度经过他的身边,许久才听见,楼上落下一声沉闷的脚步。
三楼临近梯道的门开着,敞着门。一个老妇人靠坐在门边,摇着蒲扇。我面对着的墙上,全是昏黄的照片。已经不在的人,和年轻时候的她,相亲相爱。
最后的余光,全部笼在了她已经干瘪瘦小的身体。就像,把梦想照进了现实里。
我就这样走到了,七月。
老街道、老房子、老爷子、太婆、小妇人,不只是庆云北街有,但是提到一家叫叽咕面的小馆子,那全成都甚至可能全中国全世界就只有庆云北街有。典型的家庭小作坊布局,它偏偏就占了个好位置,附近是四川日报报业集团、成都报业集团、还有一所学校,自然是不愁吃客和口碑相传。大凡第一次来的人多是冲着这个奇怪的名字来的,还非就点了这招牌的叽咕面才问那招呼热情的老板娘:“为啥子要叫叽咕面喃?”那戴个眼镜打扮斯文的老板娘一副被问惯了的样子:“因为吃这个面会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啊。”问者当即试试,果不其然加了许多脆鲜独家作料的叽咕面在嘴里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那认真的场面倒是多了几分搞笑。
我住的老房子就在叽咕面的楼上,明明已经这样近了还想偷懒,常打电话到叽咕面叫她送个外卖上楼来,叫的次数多了,往往我才报地址,老板娘就开始报我要点的东西,叫的次数再多些,她就会隔三岔五地说一次:“妹儿,下楼来吃嘛,老待在屋子里不好,下楼来吃热闹些。”叫外卖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按个人喜好分出了个三六九等。她家的招牌叽咕面反而不是我最喜欢的,倒是那四块钱一份的炒年糕成了我的最爱,再加一个一块钱一份的烫菜,就是一份素菜汤,素菜分量很足绝不以汤上飘几片菜叶子充数,这样的组合是完美搭配。
后来下楼到店里堂食,才发现店里的装修也是有小情趣的。长条凳长方桌,几面墙上都有自己设计的叽咕面的黄色LOGO还有一个独特的卡通形象,卡通画上还有叽咕关于男女的图文解说,还有迷宫测试等。常见那些好吃嘴在管不住嘴时,也管不住眼,硬是把那些所谓尘世间的大道理看了个清楚,明没明白却未知。

成都5·12:
我没有精彩
〇 陈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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